陸烦烦。

我搞的CP绝不BE / 年上爱好者

像天堂的悬崖 02

凡鹏

阔别已久的更新

复健之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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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日本小说里有句话叫做“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贾凡被救护车送进医院急诊时对这句话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


刚刚他们出酒吧大门没走几步,忽然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目标直冲贾凡,其中一个扬起手里的刀就刺过去。打架斗殴黑帮互砍的场面酒吧门口的泊车小弟见得多了,不慌不忙的报警还不忘提醒他们 “打120啊。”


李向哲和龚子棋跟着警察做笔录去了,留下方书剑守在手术室门外,医生护士来来去去,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还感觉手在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方书剑?”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方书剑猛地抬头,面前站着一个十分眼熟的人,那人惊讶的说,“方方真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方书剑在脑海里拼命搜索,终于蹦出三个字,“……陆宇鹏?”


高中同学,年级第一,学霸来着。


“你你你是医生吗?我手术在里面做朋友——不是,我朋友在里面做手术,你你你帮我看下他怎么样了啊……”


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陆宇鹏连忙安抚,“你别急,我先进去看看。”今晚手术室就一个急诊送来的,他来之前就已经听师兄说了情况,应该不算很严重。


“好好好……诶那个!要是没事你能告诉我一下嘛他叫贾凡。”见陆宇鹏要走,方书剑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鬼吼了一嗓子。


脚步停住了,老同学迟疑了几秒才回过头,重复了那两个字:“贾凡?”

 



陆宇鹏换上洗手衣进到手术室里,今天晚上主刀的是他老师,特别点名让这位爱徒来缝合,老师不止一次公开夸他缝合缝的漂亮,有这种练手的机会也常带着他。


手术不难,伤在腹部左侧没有伤到器官,已经差不多进行到尾声了,陆宇鹏走到手术台边,越过头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持针钳,他用了全力控制着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当,细小的针头干净利落穿过皮肤。


“诶诶,陆宇鹏你今儿是怎么了,缝地这么慢,你绣花儿呢?”


“这样缝留的疤小,好看。”


“……”老师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这学生这是忽然操的哪门子的心?


陆宇鹏心想,可不吗,贾凡这么臭美的一个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留了道难看的疤不得跟他急才怪。


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了,医护们推着贾凡出来,陆宇鹏也跟着一起。他看到方书剑身边多了另外两个年轻男人,以前在贾凡手机朋友圈里见过一次,是律所的另两位合伙人。方书剑一见到陆宇鹏就忙跑过去询问手术情况,陆宇鹏扯出一个笑容回答他:“很顺利,伤口不算深,放心吧。”


亏得贾凡今晚没喝多少酒,明晃晃的匕首挥过来时还能保持清醒头脑闪避了一下,没有刺中要害。


警察根据律所提供的信息初步判断是贾凡上一场大胜的官司里告输掉的原告蓄意报复行凶,当晚就已经将嫌疑人抓获归案。龚子棋擅打刑事案,跟警方私交也不错,磨着牙说要告得这些人牢底坐穿。


这些都是陆宇鹏在后半夜去找方书剑闲谈时得知的。


贾凡与他一起时很少说起工作,陆宇鹏也不太关心,只知道他是律师还开了个律所。


李向哲和龚子棋第二天都有工作安排,方书剑让他们回去休息。陆宇鹏偷偷溜了值班在病房陪他,一面絮絮叨叨的聊彼此近况,凌晨四点方书剑没坚持住在旁边的空病床上睡着了,陆宇鹏给他搭上被子,转身就听到贾凡那边传来动静。


看时间估摸着是麻醉失效了伤口疼,他不安稳的睡着眉头拧成个疙瘩,止痛药会阻碍伤口愈合,用多了不好,只能生疼,陆宇鹏擦掉贾凡额头的汗水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谁知这撸猫一样的动作竟然起了作用,贾凡渐渐睡熟了,陆宇鹏回想了一下家里那只已经被眼前这位主人“丢弃”一个月的猫,还真是一个样。


他轻手轻脚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拨开贾凡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在黑暗中凝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三年前的一夜旖旎过后,陆宇鹏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醒来发现自己窝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时内心漏了一拍的感觉。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亲昵姿态。二十二年的人生说短不短但感情经历还是白纸一张,陆宇鹏觉得别扭,想不着痕迹的抽离,但没想到贾凡早就醒了,甚至已经用手机回了两封工作上的邮件。


他说:“鹏鹏早。”


这个称呼像是什么开关让昨晚的记忆开闸放水,陆宇鹏恼羞成怒的蹿起来,“不许这么叫我。”


那个男人轻笑,“你怎么能天亮就翻脸呢。”


昨晚小处男被风月老手撩拨的醉生梦死,到最后什么羞耻的话都说了,此时被话语刻意一激,陆宇鹏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嘲讽,血液撞击鼓膜,肾上腺素狂飙,导致的结果就是小兽暴怒嘶吼着扑上那个穷凶极恶的元首。


但小兽忘了自己身后酸软,拳头将将擦过那男人的脸便撑不住跪在松软的床褥上了。

 



就是这张脸,看起来纯良无害又国泰民安,真是让陆宇鹏恨极了。


可他更恨自己。


他是一个对自己人生规划十分严格的人,希望人生道路一切发展都在可控范围内,高考,学医,实习,规培,考研,工作,结婚生子,按部就班,杜绝出现什么薛定谔的阿猫阿狗,但又是如何发展到这步田地他真没法解释。


也许从贾凡朝自己端过那杯酒那时起,一切就变了定数。

 



陆宇鹏第二天是被外面走廊上声音吵醒的,一动弹感觉全身关节都在咔咔作响,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几点趴在贾凡病床旁睡了过去,一只胳膊还保持睡着前的姿态压在伤患肩膀上,而伤患本人睁着眼睛凝视着自己。


他连忙坐起身,收拾起昨晚胡乱的心绪投入到医生的角色中。“感觉怎么样?”


贾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陆宇鹏见他脸色不对伸手在他额头感受了一下,掌心触摸的温度滚烫。“你发烧了,别动,我去叫护士。”


陆宇鹏走出去先是狠狠搓了一把脸,通知值班护士五十二床量体温,又打了一壶热水回到病房,贾凡静静的躺在床上看他忙前忙后。他用棉签沾了温水,一点点濡湿贾凡因高热而干涸的嘴唇。


五分钟后护士进来收体温计,39度,伤口还是发炎了。


“给冰袋吧,先不上药,到中午再看。”陆宇鹏对护士嘱咐着。


护士出去了,方书剑还在沉睡,病房里两个清醒的人一站一卧大眼瞪小眼。良久,贾凡朝他伸出手,陆宇鹏坐回床边。


“我听方书剑说伤你的人已经抓住了。”


“伤口疼。”


“开了个口子当然会疼,疼得厉害了叫护士上止痛药,不过最好不要——”


“我想亲你。”


“……”


“刚刚你……”贾凡指了指自己的嘴,“的时候我就想亲你了。”


陆医生还是低估了贾大律师的脸皮厚度,冷着一张脸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我去交班了。”说完便跑了出去,但一闪而过红耳朵还是暴露了什么。贾凡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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